Dan

标题：One day

配对：快银鹰眼无差

说明：这一切都起源于一个该死的转发，相信我捅刀不是我的本意……大概算是跟紫杀的《Wake up》的一个联动，改梗，然后细节为了配合情节也改了一些。不过我相信连起来看一定特别酸爽……对了，要发快递记得寄给紫杀……

高虐预警。

【正文】

Pietro要死了。

这并不奇怪，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他的病历单长到足以在反面写上一篇不带标点的小论文。Tony都曾调侃过除了那几个非人类，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有一天因为健康原因突然栽倒在地都不会让他感到惊奇。

而Pietro，他确实经过了改造，但那没有让他变成超人。

所以，在经过了Stark家族最好的家庭医生的全面诊断后，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因为莫名其妙的并发症和年轻时人体改造留下的不可修复的后遗症，他——Pietro Maximoff——就要步入死亡。

Pietro拿着那个盖满了各式各样的检查戳的诊断单走出Stark大厦的保健室的时候，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人到中年，事业——如果复仇者也能算一种事业的话——和爱情——是的，他在许多年前终于经过不懈努力把到了总是和他“火花四溅”的Clint，虽然Wanda坚称那是因为Clint终于被他烦到妥协——的双重丰收，早已让他觉得人生没有太大的遗憾。

要说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也就是那唯一的一个人——他的男友，Clint。

Clint几年前得了一种奇怪的失忆症，只能记住一天的记忆。

起初，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很艰难，Pietro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来每天说服Clint，今天是新的一天，他已经从复仇者退役，他们搬到了新家，他们过得很幸福。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种好方法，就是每天用录像记下前一天的重点，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快速回放。这确实有效解决了许多问题。至少Clint在一天的剩下那些时间里不会总那么迷茫的盯着他看了。

现在Pietro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自己会死的这么早，也许当初就不该跟Clint开始，现在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不在了的事实？或许应该让Clint以为他们分手了，又或者是告诉他真相？然而不论是哪一种选项，让Clint每天都经历一遍太过痛苦。那有违他当初追求Clint的本意。

直到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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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t睁开了双眼。

他伸出手朝双人床的另一边摸了摸，床上冰凉。他捂着头坐直身体，呻吟了一声，然后伸直胳膊凝视着自己布满了皱纹的双手，开始思考一个每天早上他都会面临的问题——“这是哪？我怎么了？”

闹钟的指针跑到八点，滴滴的开始尖叫。Clint啪的一声按掉闹钟，床头对面的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却上了点年纪的声音开始讲话。

“嘿，早上好，Old man。今天是XX年XX月XX日。”Clint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面露笑意，“伙计，放轻松，你一定很奇怪自己怎么了。别奇怪，还记得从几年前我们就开始讨论的你的那个小毛病吗。好吧，你一定不记得，因为这个毛病跟你的记忆力有关。从几年前你就得上了24小时失忆症，也就是说你的记忆停在了多年前的那一天……”

随着Pietro的解说，Clint渐渐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令他憋不住想笑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Pietro还是一样的总爱絮絮叨叨个没完。

“……所以说这么多年，我们总算找到方法像踢开路上的小石子一样解决掉你的这个小问题。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打开大屏幕的播放列表，里面有我之前为你存的每日录像，又或者你可以打开床头的影集。啊，忘记说了，Tony今天找我有点事，所以我出门去了。希望你能乖乖的等我明天回来——啊啊我的表达方式错了，别对着大屏幕扔闹钟！——OK，我出门啦，享受你的一天！Love you，Bye！”随着一声夸张的飞吻声，大屏幕啪的闪了一下，然后显示出一溜录像列表。

Clint哭笑不得的拿起遥控器，伸了个懒腰，对着列表打开了前一天的录像。

起初屏幕一片漆黑，然后传来了唱生日歌的声音。他一头雾水的看了看日历，才恍然大悟昨天是他的生日。紧接着镜头里出现了烛光，Pietro捧着生日蛋糕面带笑容和其他复仇者一起大声的合唱。

Clint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的Pietro，他的头发还是银色的，除了眼角的细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改变，岁月仿佛没有留下痕迹。其他人也差不多。大家看上去都很精神。Clint笑着看他们替他吹熄蜡烛，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然后他又拿起遥控器开始翻看起之前的录像。

抱着我有病，我需要休养，反正我已经退休的心情，Clint就这样心安理得的翻着各种记录赖床到中午。然后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午餐。打开冰箱的时候他还在奇怪，生日蛋糕居然只吃了一块，难道Pietro昨天胃口不好？他打定主意等明天那家伙回来时好好问问。

Clint决定给自己找些事做，以打发Pietro不在的时间。

他上了会网，出门散了会步，然后在他钟爱的电视节目开始之前准时的坐进沙发，开始看那个无论重播多少次对他来说都依然新鲜的节目。

也许是一个人的气氛太过安静，看着看着，Clint就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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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t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他好像回到了当初在Stark大厦的日子。

他站在自己和Pietro的房间里——自从Pietro和他谈起了恋爱就死皮赖脸的搬进了他的房间，为此Tony不得不给他们换了个大屋子。

他有一瞬间迷茫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然后抬起头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堆文件。

哦，对，我是来找东西的。他想。

他走近办公桌，开始胡乱的翻起文档。该死的，Fury要的那份文件到底放到哪去了？失忆症真是个麻烦事。

他从最底下的抽屉开始寻找，拉到第三个抽屉的时候，它卡住了。

这是我锁上的吗？Clint嘀咕道。不知怎么的，他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别打开抽屉。

打开看看吧，说不定文件在里面呢。他摇了摇头无视了那种感觉，瞅了瞅周围，没有找到钥匙，从桌子上拿了个别针，三下两下开了锁。

抽屉里躺着一封诊断书。Clint拿起它，略过那些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的病情说明和诊断结果，努力用英文拼凑出整个诊断书的大意——他的男友，Pietro Maximoff快要死了。

Clint感到一阵心悸，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血液从四肢回流到心脏，手脚冰凉。然后没过几秒，它们又一口气冲进大脑，让他气血上涌，对Pietro瞒着他这件事感到异常的愤怒。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想。难道Pietro想等着他死了之后让Clint每天重复着问别人一个问题——Pietro去哪了吗？

Clint抓起那封诊断书，有个声音对他说，你得去质问他。是的，我必须去问问他。Clint感到自己走出了房间。

Pietro在哪？想到这个问题，Clint愣了一下，双脚却像有意识一样走向Tony的工作间。

门开了一条缝。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Clint听到Tony的声音，他停下了推门的手。

“如果我不确定，我就不会来找你了。”Pietro的声音有点沙哑，Clint花了几秒钟才从一堆电子杂音似的背景音中辨认出来。

然后门后的两个人好像陷入了沉默，留下一个断断续续的好像正在合成的电子音，Clint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嘿，old man……祝你50岁生日快乐！……啊，对了，Tony今天找我有点事，所以我出门去了。……享受你的一天！Love you，Bye！”

起初的几句，电子音读起来还很是机械，后来渐渐演化成一个Clint十分熟悉的，上了点年纪的声音。

“OK，这个录像的合成也完成了。我依次调高了其他人的年龄度。”Clint听到Tony敲击了几下键盘，这样说道。

Clint死死的抓着门把手。门后的Pietro和Tony在搞什么秘密——或者说Pietro想做什么，他觉得他已经完全了解了。

门后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还是不明白。”Tony突然烦躁的点了几下屏幕，把键盘碰的推进桌子，Clint几乎可以想象他往后一仰靠在转椅的椅背上，交叉双手紧紧盯着Pietro的样子。

“我是说，你留下这么多录像，录音，还有照片。你几乎安排了他以后每一天的生活。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我不明白。”

“因为……反正他根本不会记得，这些都没有发生过？”

Tony一阵沉默。

“正是因为这个，我的朋友。”Clint听到Pietro笑了。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他不会记得我不在了，不会记得前一天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他会一遍遍的重复失去我的心碎，这感觉会杀了他。”

“而且，我不知道，Tony。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在了，谁还能照顾他。而现在我至少可以保证，他每一天看到的前一天都是幸福的。”

“你太小看小鸟了，Pietro。”

“也许吧。不过这不就是我们一直对爱人做的吗。Keep them away from the hurt。”

然后Pietro沉默了一会，“不过，如果未来有个人能帮我照顾他，我希望你帮我个忙，Tony。把我录下的东西都删掉吧。”

Clint猛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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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开了个缝，冷风呼呼的吹入。

Clint睡眼惺忪的挠了挠头，慢吞吞的从沙发上坐起，眯着眼盯着窗外的晚霞。

我一定是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他想。该死的，一个人的房间太安静了，Pietro为什么明天才回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但是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Clint站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Pietro不在家，他也没心情做饭，于是切了一块蛋糕当晚餐，然后把剩下的塞进冰箱，打算留给明天回来的Pietro。

然后他上了楼，钻进被窝，随手抓了一本床头上的小说当睡前读物，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向Pietro抱怨下没有他的这一整天无聊的退休生活，一边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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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记忆无法忘记。

无论你受过什么样的伤，出了什么毛病，有些记忆它永远潜伏在你的心底，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一遍遍的提醒你。

但是没有关系。

既然你希望我忘记。

我的心也会记得让我每天忘记。

Fin